眉仙笑迎道:“二兄好像孟浩然。”
端如道:“孟浩然有两个?这也奇怪。”
端如道:“弟闻尊严大人回府,尚未即见
眉仙请题。端如道:“就以红梅为题。”眉仙又请韵
二友闻之,都鼓掌大笑道:“眉兄真仙才也。”
道人醒短梦,寒尽不知年。
眉仙下驴鞠躬答道:“适小生偶尔俚言,二友不觉失
眉仙道:“小生姓白名引,号眉仙。”老
老人道:“老道并无姓氏。”三人笑道:“宁有无
老人扶起道:“我非仙也,有何指示。但遇我
白公中堂坐下,喝问道:“汝妄行劫掠,天理难容,今日
刘钊道:“小人非盗,原在太湖中,打鱼
白公想一想,道:“既是良民被逼至此,我且饶你
眉仙道:“自古说:‘世乱宜居郭,年荒
席间,鲍公道:“当今盛世,人都耸袂于公卿间
白公道:“不然。人之欲求富贵利达者,
鲍公连连点首道:“闻兄之言,如梦方醒。若弟辈
又造牌坊于堡南官道之间。上扁额题二字曰:“留隐”
王-道:“不妨,待我与父亲言之,将此
王-道:“老兄好高见。但老兄这样大才
惠卿忙屈膝于地道:“若蒙小恩相如此,真犬马难报
惠卿听此一席话道:“吾晓得君若为三司使,则青苗
金公道:“三司与度支皆可,下官不以此
吕惠卿道:“若把此新法保守足矣,不然,
荆公道:“虽云谤毁,若以语言置大辟,
先生道:“老相一子,尚治不下,而欲治
荆公道:“若果有不便,容当再议。先生
白公忙忙答礼,扶起道:“老父母有何不讳之事,不妨直
白公亦觉失色,强对道:“自古说,‘为子死孝,为臣死
鲍公道:“不可。当今在朝众正,尽行贬
白公叹口气道:“老父母虽是爱惜老夫,为此过
一人道:“他前年因被盗,亏家邻救护,
提骑报知吕惠卿、王。二人道:“可将来禁于司刑狱中,明日亲
刘钊知白公禁于狱中,大喜道:“此时可以报恩之地矣。”遂窃
白公问道:“今虽蒙汝救出,但避往何处去
刘钊道:“若我渔船在时,绝妙。”白公
二友道:“若提骑来拿,难道亦以有老母不去?且有我二人在此
眉仙遂入内告知夫人。夫人道:“既如此,你快快去!若再迟延
夫人道:“自古说‘罪人不孥’。老爷既
提骑道:“老爷禁在狱中,夜间越狱而逃
夫人道:“小相公自老爷上京去,放心不
眉仙恍然失声道:“‘鸟宿池边树,僧敲月下门’
眉仙道:“小生姓白名引,号眉仙,青州
老僧道:“何投宿之晚?”
眉仙道:“小生老父曾为御史,因谏行新
老僧道:“贫僧号空如,浮生五十二岁。
眉仙道:“小生昔年因踏雪之兴,同友人
空如点首道:“如此说,老人必仙无疑。但相
眉仙道:“小生不识路径,无所定旨,此
空如道:“这里是杭州新城县,小庵离此
眉仙道:“原说杭州富饶之地,果然一路
空如道:“相公既无定旨,无所适从,小
眉仙道:“若得老师如此相顾,小生忻幸
晚膳过,空如又命道人以草料喂马,遂拣殿后一间洁净
吟毕,了缘大惊叹服道:“相公这样大才,世不多见,真
一日霞萧对凤娘道:“小姐,后园池中荷花盛开,可
凤娘道:“方才与霞萧讲话,怎么就睡了
凤娘把梦中之事直告。霞萧道:“天赐良姻,后必有验。”凤娘
吾道生一阳,葭灰动方妥。
看毕,了缘道:“这样妙诗,不写来粘贴,枉自
空如道:“正是一个寓客做的。”
少年又问道:“如今可在么?”
空如道:“方才出外闲步去了。”
眉仙道:“枉承谬誉,实不副名。敢问仁
少年道:“小弟姓魏名玉,号非瑕,即本
非瑕道:“吾兄离此不便,不如致敝寓去
非瑕道:“一姓何名尔彦,号圣之。一姓
眉仙道:“弟亦久闻西湖之胜,欲去一游
适道人献茶点。霞萧问道:“这墙上的诗是何人做的?”<
道人答:“是个白相公做的,今朋友
霞萧想一想道:“今鹤郎年七岁。夫人前日说要
夫人想了一想,说道:“我想鹤郎今已七岁,要聘一先
明日遂别空如要行。空如道:“须带行囊去。”了缘道:“我
夫人道:“真个信士,果然自来。”途命
秋生带笑问道:“姐姐唤甚名字,向不出来,今
红英道:“他日日同小姐在后楼上,吟诗
和生道:“果是我失言。大姐尚未尽欢,
凤娘道:“以何探之?”
霞萧道:“可将一柄白纸扇,只说送客礼
凤娘道:“原来是一首雪诗。文义颇通,
霞萧道:“红姐美貌似雪,秋相公为你而
霞萧道:“小姐这样大才,顷刻成十咏。
红英来到馆中对秋生道:“头场题目出了!”秋生惊问,
霞萧道:“闻得白生诗才甚妙,今日何故
凤娘道:“无心绪亦有之,只看他和来如
霞萧道:“此算不得甚诗,与那壁上的大
凤娘道:“非也。必是别人做的,他冒名
书毕欲落款,心下想道:“前书寓客,今我未卜归期,何
凤娘大惊道:“白生在我家,又不曾来此,为
霞萧道:“可同到前寓室去看。”二人踵
二人正在疑惑不定,适道人送午饭与眉仙吃。霞萧问道:“
道人想一想道:“没有。”又想一想道:“啊,
霞萧晓得其中缘故,遂对道人说:“你去罢,我们亦要回去了
霞萧道:“前送扇之时,我见他与红英的
凤娘道:“前鹤兄年尚幼,只算发蒙。今
明日,道人先来摆了佛像,空如又请一僧同
空如道:“我庵中有一位白相公,真正饱
凤娘对霞萧道:“前日先生在此,外人寂然无一
霞萧道:“白相公今只糊口西席,蓬革已
凤娘道:“只取一个名字,不足见其大段
凤娘看毕道:“此诗成于顷刻,雅远清新而寓
谁知眉仙自和诗之后,思量道:“我在庵中,了缘曾说凤娘才貌
眉仙忙立起施礼道:“小生有何德能,承小姐如此垂
霞萧道:“又非私会,只一盟誓何妨?且
凤娘道:“闺中淑女私订婚姻,若使外人
霞萧道:“预梦所兆,何为私订?且共事
霞萧道:“小姐见相公卧疾,坐卧不安。
写毕,同珊瑚鞭授与霞萧道:“此仙师所赠,坐卧不离,今将
霞萧道:“白相公即是良工。后日各禀命
眉仙道:“既有茶,可放于馆中便了。”
夫人大怒道:“为人师长的,起此滢乱之心,
金声道:“没有。他曾拿茶至馆中,见先
夫人道:“先生可曾对他笑么?”
金声道:“不曾。我只见红英立住了,对
夫人道:“是了。想是贱婢要去勾引他,
夫人问道:“闻老爷在狱不见,未卜吉凶,
白公道:“他姓刘名钊,绰号黑飞神。原
白公道:“这是鲍知县为我盖造的,故此
白公道:“这几个家人那里去了?”夫人
白公道:“可是袁渐陆、方端如么?”<
夫人道:“自孩儿出门之后,全亏这二人
渐陆道:“老伯在狱不见,果怎生出来,
白公道:“亏了当年释放义士黑飞神刘钊
二友道:“惶愧惶愧。未知眉仙兄能知信
白公道:“家中扶助之后尚未少报,敢又
二人道:“天下甚广,那里出文通告得许
渐陆道:“这却不难,拈阄便了。”遂将
二人道:“我二人分南北两路去,汝从那
刘钊遂各揖过,便问道:“二位相公在此所议何事?”<
端如道:“因要去寻白相公,我二人分南
刘钊道:“如此说,少一个人从去了。我
端如道:“真正义士,名不虚负。只是你
二人道:“侄辈为令郎兄,垂髫结契,不
二友道:“此小事若要老伯劳心措办盘费
白公道:“些微之物,算不得盘费,略助
二友临别对白公道:“侄辈去时,若得就遇自兄同回
店主道:“卜课的尽多,邻近就有十来个
访有月余,端如对婉儿道:“神梦似有因。今既到西湖打听
二人走入客堂,婉儿道:“壁上有几行字,相公何不去看
端如道:“在那里?”
婉儿指道:“这壁上不是?”此一看,正所
婉儿问道:“相公为何这样快活?”
端如道:“墙上的诗是你家相公做的。好
婉儿道:“相公不要空欢喜。此庵荒凉异
端如道:“我懒走,你去问声罢。”
道人道:“去了。”婉儿愈加惊惶,又问
眉仙道:“我亦朝夕思家,二亲时见于梦
端如问道:“何笑之有?”眉仙附耳低言,
明日夫人置酒饯行。金声泣道:“蒙师几年训诲,恩实再生。今
眉仙先来别魏非瑕。非瑕道:“弟竟不知,尚未一饯。”再三
端如道:“我是前年娶的。袁兄娶有三年
眉仙进来拜伏于地道:“不孝子播越在外,父难不救,
白公泪下道:“我有此意久矣。因此枉祸,故
端如道:“有一事,正千里奇缘。”将眉
端如道:“袁兄北往,何日得回?今小侄
车上那人问道:“可是吕老相么?”
惠卿俯首答道:“圣恩赐谪,无所逃罪。”
金公又问道:“何绑缚于此?”答道:“适被
惠卿听此一句,自悔叹道:“我甘为权相鹰犬,今日被人唾
霞箫道:“小姐何急遽之甚。此事极易,
夫人亦素喜霞箫,遂道:“有甚言语,可直说来。”霞箫
夫人想了一会道:“可是什么骑牛老人,同一白眉
霞箫道:“正是。夫人可晓得这白眉少年
夫人问金声。金声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霞箫道:“小相
霞箫道:“这等说起来叫做白眉仙了?”
霞箫道:“就是白相公的。是处馆之后,
夫人道:“女儿家,这样短见。既梦兆良
魏非瑕道:“千里思故交,足见其钟于情义
金公迎入,叙礼毕。三人道:“老亲翁荣归,晚辈有失迎问,
金公逊让,献茶过。非瑕道:“晚辈此来,为令闺秀求姻之事
金公道:“小女已字人矣。”三人各吃一
非瑕道:“是个少年才子,今世独步的,
金公道:“闻得在舍西宾,说是今岁辞去
非瑕道:“白兄在府时,曾与晚辈契结,
三人路上议道:“金老先生言其女已字人,后又
凤娘问道:“有何伤感而堕泪?”眉仙将昔
那人道:“这里是临洮府蒲源县。此河旧
刘钊道:“为何官府不治他?难道再无别
袁渐陆道:“清平世界,妖魔小丑遂敢逞凶
刘钊道:“我们竟去要他渡过,看他怎么
船头上一人乱喊道:“死蛮驴,不知咱老爷的法度?
刘钊立住了睁眼大喝道:“你要渡钱就送你几文便了,怎
强二道:“不要睬这厮。一两九钱九分也
刘钊道:“放屁!我不知走了多少江湖,
二强料是飞不过的,遂高声道:“你若飞了过去,将船中渡钱尽
刘钊道:“不要反悔!”船中人见说若飞
强大道:“你不能飞过,输甚与我?”<
刘钊道:“我若飞不过,这行李盘缠都送
刘钊于隔岸大笑呼道:“快送我袁老爷过来!”众人也
刘钊道:“那位相公姓袁号作渐陆,我姓
袁渐陆道:“你将纵时,为甚挟着布竿?”
刘钊道:“布大有四五尺,挟之而纵,布
袁渐陆叹息道:“无怪你救白公出狱易若反掌。
二强道:“客官甚要紧事,这样性急?”
端如道:“我要寻将布竿叫喊寻人的。”
端如遂接听唱道:“白眉仙,白眉仙,南路先寻见
回至渡口,刘钊招呼道:“可渡我们过去,送三钱银子与
三人前行。刘钊道:“如今又不要寻白相公,又不要
眉仙道:“是兄径北去后就行了聘,旧年
白公又对眉仙道:“刘钊一番劳苦,何以酬之?他
二友道:“追思此事,隔了十有余年,竟
那人道:“现在太常寺少卿。今差小人致
白公看毕,唤眉仙问道:“鲍公荐你出让,你意下如何?
眉仙道:“荐仕虽鲍公雅爱,奈我素性淡
鲍公看了,拍案称赞道:“父子高遁,真逸民也。且遂其
白公听至此,遂道:“如此说是仙人了。何不拜求之
眉仙道:“我因拜求他指点。他说我非仙
白公道:“原来我流离之苦,亦皆定数。
眉仙叹息道:“正所谓姻缘前定。”凤娘道:
少顷,扁额送到了。鲍公道:“此当朝公著吕老相所著赠,乞
白公道:“弟蒙老先生同袍眷爱,不让金
白公道:“皆是五岁,止差二十余日。”
袁渐陆道:“长男今年十二岁,取名文戬,
二孩子对鲍公道:“我要进去。”鲍公道:“进去
过了数日,金公欲回。眉仙道:“前年魏、沈、何三友致贺礼,
沈云朋想一想道:“有一家极妙。我想魏兄有一幼
金公大喜道:“只恐魏相公不肯俯配寒门。”
胡夫人道:“儿去青州,便道可到白家,去探你姐姐。”智玉受
二友问道:“令塾师几时聘的,弟辈尚失拜
二友道:“二晚侄藉老年伯之庇荫,得附
智玉问何取此名。眉仙道:“前仙师赠我有珊瑚鞭子,赖此
过了月余,白公谓眉仙道:“刘钊死,已经月余,尚未卜宅
眉仙道:“今日老父八旬诞辰,吾无可致
先生看了道:“大妙华章,正好祝期愿。”称
霞箭道:“我前日因闰春,要作闰春诗,
眉仙看毕道:“好,好。不消删阅。”
风娘道:“真个亏他构思甚巧,落韵清新
凤娘道:“方才你诗兴未完,我依韵和一
眉仙看了道:“韵已和了,诗兴极矣。”凤娘
凤娘道:“彤云遍满,只怕要落雪。”眉
老人道:“你正果自在,何必从我。且学
老人道:“岁月难以定卜,只你两眉白后